四、伙伴与文革

题记：

今天是六一节，我的六一情节是什么，如今已很模糊，今天把过去写就的关于少年的记忆置顶，权当庆祝这一节日……

文革，始年我四岁，前期的动静不记得了。后来，革命样板戏却学了不少变味的调，戏中被称做坏蛋的人物很容易留下印象，正面的好人太板正，反而不是那么的亲近。

老人们误将《沙家浜》中的阿庆嫂叫做二青草，还说她是家中的老二才叫二青草。王连举就是王连举，是《红灯记》一戏中的人物而已，同学中的王连标不堪做叛徒的弟弟而被同学们称做二叛徒，为避讳，硬是丢了家谱辈而改名叫王卫标，成了文革的产物。
山河一片红的时候，伙伴们喜滋滋地戴上父母亲的红袖章，同样威风也凛凛。我扎上母亲的红袖章，三混两混成了“红派”的头，一夜间，有人想起我亲父的成分高，即便是身为大队书记妹妹的我的母亲，照样被取消了佩带红袖章的资格，红卫兵硬是活生生的从我的胳臂上捋走了曾令我身价倍增的红箍匝，我也尝到了平生以来的初次尴尬。
更惨的是，我做不了红派的头，做个兵的反对意见也超过大半，试着与黑派的伙伴接触，人家嫌我在那边干过，不要。好哭了一场。
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，我成了大我五六岁或小一点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的尾巴，学着用他们的思维和方法去与之交往。现在细想想倒也不是坏事。
与大孩们的交往，大多处于从属地位，例外的情况不很多，与大我七岁的重子的相处就是例外。
重子，得名于重孙辈，为人迂讷，嗓音沉混，伙伴们常逗之以悦众，常出的馊注意就是让其当众学唱样板戏。重子一句“老乡，我们是工农子弟兵......”的似公牛号天的唱腔，常令伙伴们笑得如泄肚而找不到厕所般，捧腹转圈。
而每当此时，重子照例是一声沉闷的“嘿嘿”，是笑还是气呢，到如今我也不明白。我时常为不满重子无端的被戏弄而与伙伴们发生争执，甚至是与之翻脸，一旁的重之也始终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。
念了三年二年级的重子，在柳絮袭人的季节，随会一手造木船手艺的父亲到南方去了。
很久以后，听说他终未承父业。

说书人在演说评书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，似懂非懂的我们